穷人与富人
秋日的风静静地吹着,似是比以往更冷。刺眼的阳光照在大地上,却仿佛如寒冰那样冷。一户富人家搬到了一户穷人家的附近。不久后,格利尔与斯洛特相见了。他们都开始好奇起对方来。斯洛特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白衬衣,披着稻黄色的稻草衣,穿着已暴露了他穷人的身份;格利尔则穿着雪白的纽扣衬衣,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薄棉外套,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富人的高贵气质。
就在他们都一天天熟络起来时,意外发生了。格利尔的父亲发现了藏在屋子里的斯洛特,而可怜的孩子被粗暴地从柜子中揪了出来,扔到白得刺眼的地板上。斯洛特是第一次看到格利尔的父亲:那是一双如同烈火灼烧般的眼睛,它是那样可怕,甚至让人到达瑟瑟发抖的地步。格利尔的父亲苍白的脸上布满皱纹,那张松驰得简直快要掉到地上的脸就这样直勾勾地对着斯洛特,仿佛是想将他活生生剖开了似的。斯洛特的手紧紧握着拳,泛白的指尖在雪白的地板上磨擦,划出一条条细白的条痕。格利尔的父亲揪着斯洛特灰扑扑的衣领,又一把将衣领放下,斯洛特疯狂地喘着气,天花板上缀着冰晶的吊灯绚得他头晕眼花,晕倒前,他看着一旁惨自而又精致的白窗帘,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醒来之时,斯洛特看着一旁灰暗得如同一张破布般的窗帘,静静地沉思着。格利尔的父亲丘尔格卡穿着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,皱着眉,有些嫌弃地踩进弗尔德拉利思积满灰尘的小屋,他毫不客气地拿起小屋里唯一看得过的木桃座椅坐了下去,随后,又以一种及为蔑视的眼神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斯洛特。斯洛特有些恍惚,他生怕丘尔格卡那令人恐惧的双眼望向自己。沉默了良久,丘尔格卡用沙哑地声音喊:"你以后,绝不能来我们家,影响格利尔!"说完这句话,他立刻站起身,走出小屋,用一种嫌弃的眼神扫视着这座一眼便能看穿的小屋,随后往前方走去。
次日,斯洛特坐在用稻草铺着的小床上,有些犹像。他开始思考:“到底去不去?那位凶狠的父亲露过面了,要是再偷溜进去,必定会被揍一顿。可若不去,不就证明我是个胆小鬼了吗?算了,就算挨一顿也值,至少能证明我不是个胆小鬼了……”经过一番思索,他打开了小屋的门。一阵清凉的风传来,带着野草的气息,将整个屋子吹得清凉清凉的,一旁黑漆漆的窗帘也被吹得摇摇晃晃。斯洛特不禁抖了一下,他连忙从屋子里拿了件稻草衣披在身上,急忽忽地往格利尔家跑去。
寒风呼啸着,刮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,如刀子一样疼。他使出全身气力向不远处的豪宅跑去。
毫宅里,丘尔格卡严肃地对儿子说:“绝不能跟那个穷小子一起玩,你是富人的儿子,他只是一介平民,你们本来便不可能走在一条道上。更别说一起玩了。”说完这句,丘尔格卡板着脸走了,抿着嘴的格利尔依旧在原地愣愣地站着。丘尔格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手敲击着键盘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一阵敲门声响起,他的夫人卡丽尔娜走了进来。她走到丈夫身旁说:“噢,天哪,你这么做,上帝是不会放过你的!明明当年,你不也是个穷孩子吗?”丘尔格卡惊讶地问:“你也看到了,是吗?”卡丽尔娜不作声,走向办公室的一张桌子,上面是一座如同上帝一般神圣的雕像。卡丽尔娜从缀着宝石的衣兜里掏出一块棉丝手帕,缓缓擦拭着雕像头顶上那顶金黄的、镶着珍珠的皇冠,她擦得是那么认真,那么安详,就像是在摆弄她最珍贵的东西。丘尔格卡也走了过去,拍了拍妻子拿着帕子的手,笑着说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我以前当然也是个穷小子。可你也知道……”妻子用悲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说:“如果你执意要惹怒上帝,那么,就请你将这件事继续做下去吧。”丘尔格卡皱了皱眉,叹着气说:算了,那就只能按照上帝的指示去办了。”丘尔格卡走下楼,往木屋的方向走去。
可就在他将要走出院门时,一个黄色的身影冲进了他的怀里,丘尔格卡被撞得连连后退,手中的牛皮包都掉在了地上。他的脸涨得通红,眼睛因愤怒而瞪了起来,这样子真是可笑极了.斯洛特早已颤抖了起来,或许是因为昨日被丘尔格卡教训了一顿,他的脑海中总是不停地闪现着昨日被揪着打的场景。
丘尔格卡看着面前的少年,竟有一瞬恍惚。他仿佛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正在向他微笑。他愣了会儿,随即开口说:“去玩吧。”斯洛特张大了嘴,他的瞳孔猛缩,手止不住地抖着,似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他猛地一跳,高兴地问:“这是真的吗?"丘尔格卡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说:"放心,你不用惧怕我,安心去院里玩吧!"斯洛特迫不及待地跑进房子,这一次,他终于能好好看看这座大宅了:白色的墙上刻着精美的图案,头顶上的吊灯不再让人晕乎,五彩的冰晶折射出光芒,窗帘不再显得惨白,而是回了纯白的颜色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他与格利尔快乐地玩耍着。
丘尔格卡站在阳光下,嘴角也勾了起来,太阳照耀着这座白色建筑,似乎使它更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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