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之間作文
生死之間
一次朝陽的升起,一粒嫩芽的抽出,或是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,即為生;而死,則是落日餘輝,殘枝敗葉,以及那雙永遠閉上的眼睛,不再睜開。生死輪回,交替更代,兩者相互依存。生死平等,生中有死,死中藏生。
喜歡落日。不僅是驚嘆於它“夕照紅於燒,晴空碧勝藍”的絢麗,更是為它蘊育的新的生命。每每倚靠在窗前欣賞落日風光,總會有一股生命之流噴湧而出,從指尖到心臟,將血液逐一滾滾沸騰起來。立於百尺高樓之上遠望,見那落日跳躍著顫抖著降落,餘輝熾熱得火紅瞭西邊的天際阡陌,滾滾的燈籠紅緩緩流淌。高建群先生曾在西地平線上驚嘆“死亡原來也可以是一件充滿莊嚴和尊嚴的事情”,我卻不敢茍同。生與死,本就是密不可分的,沒有永遠的新生,自然也就沒有絕對的死亡。那“充滿莊嚴和尊嚴的事情”並不是,也不能是死亡,而是生與死自然沉默的交替輪回。太陽的落下,是為瞭休整,從而蘊育數小時後的光芒萬丈。從溫和到蓬勃,是生與死在傳遞著交接棒。沒有落日的“死”,便自然不會有朝陽的“生”。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生死輪回更替,每一天東方噴湧而出的新生的蓬勃力量,不都是前一晚悲壯的死亡在默默扶持嗎?生死相連,密不可分。
“試問閑愁都幾許。一川煙草,滿城風絮,梅子黃時雨。”
自古文人傷春悲秋。自然,他們“傷的”並不是早春,因為春天才剛剛開始,新生也才剛剛萌芽,萬物復蘇,阡陌荷塘,處處都有一番生氣。而早春一逝,文人便開始感慨“林花謝瞭春紅,太匆匆“的春光易逝,春死不復生瞭。秋天的落木蕭條,不用言說便知道,愁緒更甚。
可試問你們,這幫傷春悲秋的文人,殘枝敗葉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蓬勃的,你們所摯愛的生命和新生呢?
龔自珍曾言:“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。”的確,這落入泥土中的殘枝敗葉並不是死瞭(我說的“死瞭”是指永久的逝去,一去而不復返),而是在為新的生命蘊育力量。暮春時節,踏於田間,隻見得腳下、溪邊、樹旁,到處都是凌落的花瓣,有的還殘留著高掛在枝頭時的嬌艷,有的早已和泥土渾為一體,殘缺不全,密密地鋪滿瞭整片田野。多少文人看到此情此景黯然神傷。可你輕輕捧一把泥土嗅吧,那是最甜美的混雜著花香的泥土氣息;輕輕把手放在土地上摸吧,那是最舒愜的濕潤的肥沃土壤的質感;過個十幾年再來回望這幾棵樹吧,它們定將枝繁葉茂,鬱鬱蔥蔥。我們不必為”林花謝瞭春紅,太匆匆“而感嘆惋惜,因為這從一開始便不存在死亡,落花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,蘊育新生罷瞭。如果它能說話,它也定能同那夢幻的紫藤蘿一般嚷嚷——
“我在開花,我在開花!“
生與死,本就是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。如果一束花永遠以“花“的形式在枝頭高高綻放,那新生也將不復存在。這就和孩提時期的換牙一樣,舊的牙不掉,新的牙還會頂出來嗎?花開花落,不過是新生在循環。既是如此,為何不愛那殘枝敗葉呢?畢竟,它是新生開始的地方。
同是生與死,與植物的生死相比,人類的生死就多瞭一絲復雜的意味。人類擁有自己獨特的思想,他們便開始給生與死下定義。就像——
生命脆弱,人生無常。
生命脆弱如流水。
以笑的方式哭,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。
……
可生命又何需定義呢?生死又何需詮釋呢?
越王勾踐臥薪嘗膽,最終“三千越甲可吞吳“,重振霸業,在歷史的豐碑上刻下瞭”大丈夫能屈能伸“;西楚霸王項羽,在四面楚歌中拔劍自刎,留下滿腔憤慨與豪情。一句“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丹心照汗清”是文天祥選擇的宿命;一聲“我自橫刀向天笑”是譚嗣同對“死得其所,快哉快哉”的見解。面對文革中慘無人道的迫害,老舍和傅雷選擇瞭以死亡來維護自己的尊嚴,而巴金、楊絳等人則選擇瞭自己所鐘愛的生命。千百名共產黨員在國軍的屠刀下高喊“中國共產黨萬歲”悲壯倒下,而2001年4月1日,一聲“81192收到,我已無法返航,你們繼續前進”則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王偉面對死亡的無畏與從容,至今仍令國人淚目……
歷史的長河浩浩蕩蕩地奔湧前進,無數聲嬰兒的啼哭,無數聲臨終前的嘆息,無數的悔恨、滿足、慌亂、從容、幸福與痛苦,早已為不可言說的生命和死亡做瞭最好的詮釋。
我想,生死平等,新生過後必定會迎接死亡,而死亡的背後則是滾滾而來的新生,我們不必感慨新生與死亡,隻需——
把握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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